文／台兒診所 張東曜醫師
時間：2024/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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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12/16 台灣胎兒醫學振興會「拯救胎兒」妊娠中晚期中止妊娠與周產期安寧座談會合照 |
2023/12/16 舉行的「妊娠中晚期中止妊娠與周產期安寧座談會」是「台灣胎兒醫學振興會拯救胎兒計劃」的一系列倡議的第一個座談會，地點在台兒即將遷入的新莊辦公室，邀請了關心這個議題的醫護人員、老師、NPO組織代表、媒體等，一起座談，嘗試先呈現問題、進而凝聚共識、再形成小組，一步一步把框架做出來，讓未來的醫護人員和當事的年輕人，在面臨到這個難解的問題時，都有可以依循的標準，讓事情圓滿，讓人生繼續前進。
2005年時，我因為妊娠中晚期中止妊娠被爆料到蘋果日報，一夕之間成為眾矢之的和媒體焦體，這是我在馬偕執業生涯中曾經的痛。所幸，這個痛在馬偕院方和前輩醫師的力挺下，事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平息了，並有非常正面的發展，婦產科醫學會因此制定了妊娠中晚期中止妊娠的指導原則，彌補了「優生保健法施行細則」的不足。從此，妊娠滿24週後，因醫學上的理由，家長選擇中止妊娠時，可以由醫師先執行減胎手術、確定胎兒心跳停止後再引產。也從此成為婦產科的常規，從而避免了許多不必發生的倫理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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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胎兒醫學振興會理事長張東曜醫師，為本次座談會引言開場 |
2008年我創立台兒後，我選擇不再做減胎手術，因為我認為中晚期中止妊娠應該留在同儕審查制度可能較為完備、或有倫理委員會支持的地方，因為我相信有好的監督制度和醫院系統的支持，這樣才比較有可能有年輕醫師願意接下這個棒子。
18年過去了，我這個想法成真了嗎？我們有更進步了嗎？我們的系統能保護願意提供減胎手術和後續照顧的醫護人員嗎？我們的系統能回應當事人和家屬的期待嗎？我們能做到生死兩相安嗎？
以上是這個座談會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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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立台北護理健康大學李玉嬋教授透過視訊參與，以諮商實例討論個案及醫護人員面對中止妊娠時的創傷 |
我要特別感謝與會的人士，各位提供的見解，是我們這個時代（2023年12月）很重要的口述歷史，名單如下：
- 台兒張東曜醫師、王儒萱護理師、董于瑄護理師、鄒宜軒助產師、黃昱瑄助產師、孫碧遠小姐（記錄）
- 國北護李玉嬋教授（視訊）
- 台中榮總黃曉峰醫師
- 林口長庚許晉婕醫師
- 三總張芳維醫師、鄭詠升醫師、蘇國銘醫師（視訊）
- 台北長庚陳彥廷醫師
- 台北馬偕陳宜雍醫師
- 台北榮總葉長青醫師
- 台大醫院蔡兆勳醫師
- 蒲公英小產協會蔡旻君小姐
- 聯合報有故事公司劉俊輝先生
- 彰化基督教吳琬如醫師（視訊）
- 高雄長庚蔡慶璋醫師（視訊）
- 高醫附醫詹德富醫師（視訊）
- 雙和醫院周予婷醫師
以下是這個座談會的完整記錄：
（影片及逐字稿分段目次）
- Part 1：與會者介紹
- Part 2：張東曜醫師引言
- Part 3：李玉嬋教授討論
- Part 4：各院所中止妊娠實務討論（上）
- Part 5：各院所中止妊娠實務討論（下）
- Part 6：黃曉峰醫師談周產期安寧療護健保給付
- Part 7：各院所周產期安寧實務討論及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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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從我的視角和見解，所做的闡釋，朋友們請參考上列的影音記錄和逐字稿，以了解座談會的全貌。
根據優生保健法施行細則第15條第1項：「人工流產應於妊娠二十四週內施行。但屬於醫療行為者，不在此限。」
根據婦產科醫學會「晚期妊娠中止指導原則」，第一，需符合優生保健法施行細則；第二，中止妊娠之醫學理由，由婦產科醫師認定，如有疑義則會診相關專科醫師確立診斷；第三，晚期中止妊娠，務必確定出生胎兒已是死亡；第四，中止妊娠之醫療行為需經懷孕婦女及其監護人同意，並告知其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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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中榮民總醫院黃曉峰醫師，兼具婦產科及安寧緩和專長，和與會嘉賓談論周產期安寧療護及健保給付 |
實務上，中晚期中止妊娠應先施行減胎手術，但僅有少數產科醫師及部份醫學中心願意施行減胎手術。減胎手術的技術門檻並不高，但是對醫護人員和病家而言，都是心頭沈重的負擔。
為了建立一個生育友善的社會，我們必須正視並接納少數人失去胎兒或新生命的痛苦，嘗試去理解和同理他們的想法和需求。這些嘗試可能超越醫療的範疇，但無疑地，醫療可以是這些嘗試和團結其它專業的起點。
周產期安寧療護是中晚期中止妊娠的另一個選擇。無論決定是否繼續妊娠，孕婦懷有罕見疾病且預估胎兒生命受限者都可以考慮在產前即開始由周產期安寧療護團隊介入。
根據與會專家的描述，中晚期中止妊娠適應症的認定，可能以兩位或兩位以上的婦產科醫師或相關科別醫師獨立認定為之，也可能委託各院倫理委員會為之。唯後者在實務上，有很多執行上的困難，例如，不一定能找到真正理解該疾病的倫理委員，或無法立即開會。因此，我認為各院倫理委員會並不適合擔任第一線認定的任務，但是各院倫理委員會可以給第一線的醫護人員更多的支持並和他們多溝通，做他們的後盾，把框架做出來，因為勇敢需要被鼓勵，也需要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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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院所對此議題有興趣的與會者們，透過現場或視訊的方式參與本次座談會並進行熱烈討論 |
符合家屬期待的禮儀，有助於家屬走過失去胎兒或新生命的痛苦。不論有沒有報戶口，失去的胎兒或新生命都可能被視為家族的成員。「四道人生」中的「道謝、道愛、道歉、道別」同樣也能幫助家屬面對失去的胎兒或新生命。雖然家屬的需求可能不同，但是第一線的醫護人員可以多關心一些，主動提供相關的專業資源。
有關面對中晚期中止妊娠，不論選擇減胎手術或安寧療護都只是開始，生死兩相安才是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