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臺中榮總婦女醫學部 林俐伶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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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一）與來自巴西、義大利和英國的醫師和學生與Kypros Nicolaides教授合影。 |
兩年前，我投稿到臺灣婦產科醫學會會訊第311期，分享在疫情的尾巴，前往希臘克里特島參加第19屆胎兒醫學基金會（Fetal Medicine Foundation，FMF）年會的心得感想，回國後的我下定決心，有一天一定要親身拜訪位於英國倫敦，由Kypros Nicolaides教授打造的胎兒醫學中心Harris Birthright Research Center（或稱FMF Research Center）。醞釀這樣的心情好幾個月後，恰逢醫院鼓勵大家出國進修的氛圍，我開始著手計畫這趟朝聖之旅。準備的過程中，我請教了前輩們相關的經驗和細節，在去年的十月將我的履歷和推薦函寄給研究中心的窗口，等待了一個多月後得到回音和許可，開始期待著九月的到來。
猶記得抵達倫敦的那晚，車窗外吹來令人舒暢的徐徐微風，我真的來到這裡了！回想十年前大學畢業的時候，曾以旅客的身分路過這些著名的景點，這次的我，將以截然不同的視角，紀錄這一個月的所見所聞。Harris Birthright Research Center座落於南倫敦Denmark Hill車站和King’s College Hospital公車站旁，我每天都搭乘紅色雙層巴士往返，接著步行到這一棟令人憧憬已久的美麗建築物，獨樹一格的研究中心仍在國家醫療服務系統（National Health Trust, NHS）的網絡之下，所以每年有超過一萬名產婦，可以到這裡接受免費的產前檢查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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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二）觀察員的日常。在超音波檢查室外等待研修醫師的出現，經過同意後進入檢查室進行觀察，有時觀察到一半會耳聞教授即將進行胎兒治療，便會聚集到觀察室裡。 |
胎兒醫學的樓層位於研究中心的三樓，總共有12間胎兒超音波檢查室，主要以常規的超音波檢查室為主，包含第一孕期的NT scan、第二孕期的Anomaly scan和第三孕期的Growth scan。在英國，如果是低風險的產婦，僅需接受這三次超音波檢查，若為高風險的產婦，則會額外安排於28週和32週檢查，如果具有特定疾病的風險因子或是先前已經診斷異常，將會被安排至特殊檢查門診時段進行追蹤，比如說心臟、腦部、腎臟、早產、胎盤、外科相關結構異常等。每週二和週四的下午是教授進行胎兒治療及手術的時間，來自各國的觀察員都會聚集到有單面鏡設置的觀察室，準備觀看教授和團隊大顯身手，也可以透過麥克風知道他們進行諮詢和處置的對話內容。如果教授有空，他會走進觀察室歡迎我們的前來，考考我們剛看到了什麼，時而嚴肅地跟我們討論個案的情形，時而又幽默地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
觀察員每天的任務就是想辦法進入檢查室學習，這取決於檢查室裡有沒有其他的觀察員或研修醫師，也涉及顧問醫師的意願，每天早上不到八點，我重溫了當一個見習學生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進修期間，我遇到了來自義大利、巴西和英國的醫師和學生，大家選擇停留兩週或四週，已經觀察了兩週的義大利醫師邀請大家加入群組，彼此協調接下來想要進入的檢查室，我們甚至採用輪流的策略，才有辦法讓大家盡可能參與到所有特殊的檢查。這讓我深刻體會到合作互助的力量之大，也讓我們建立了難能可貴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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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三）Harris Birthright Research Center的夜晚時光。看似靜謐美好的夜晚，其實裡面還有許多疲累的醫師們仍竭盡所能地為產婦把關胎兒的健康。 |
雖然只能進行觀察，但透過不斷調整觀察目標和鼓起勇氣找人聊天，我仍然深受啟發。我觀察檢查室內的硬體配置，觀察檢查的流程和清單的細節，觀察研修醫師如何分工合作，觀察顧問醫師如何教學回饋，也進一步了解大家前來訓練的初衷和實況，並找到了片刻休息時，我最喜歡的三明治口味。我認為在不同階段前來朝聖，各有不同風景：如果有多年胎兒超音波的檢查經驗，比較異同和特殊檢查會是主要的目標，當我終於成功進入胎兒心臟檢查特診時，身為主治醫師給我了不少信心去爭取機會；如果是住院醫師或剛踏入母胎醫學領域的研修醫師，可以多加觀察檢查細節和訓練模式。
這一趟FMF朝聖之旅的後勁直到今日還是十分強烈，我希望這些文字能夠鼓勵對未來感到徬徨的人，也希望在這條路上，我們可以建立更多的連結和合作。令人意外的是，回國後，嘗試回答那些問題的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找到了想要投注熱情的方向。儘管未知使人恐懼，但如果我可以，我相信你也可以。
